聚源客栈四楼雅间,雕花木窗半掩着,将街面的喧嚣滤去大半。
莫序裴一袭月白锦袍,静坐在梨花木椅上,腰间玉带束得端正,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。
他目光落在对面女子纤细的手指上。
宋楠秋正将那枚檀香木牌翻来覆去地细看,指腹摩挲着牌面粗刻的小桥落枝纹。
那是她与南桥枝的私纹,旁人都不知晓。
莫序裴执起汝窑茶杯,青瓷莹润,映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潭水。
茶雾袅袅漫上鼻尖,他轻呷一口,喉间滚过温润的茶汤,才缓缓开口,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:“郡主,营救公主之事,臣已将计划尽数禀明。”
“信与不信,全凭郡主圣断。”
宋楠秋终于停了手,木牌被她紧紧攥在掌心,指节泛白。
她抬眼时,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,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她在宫里…当真安好?”
莫序裴迎上她的视线,那目光里有担忧,有急切,独独没有了初见时的疏离。
他沉默片刻,才道:“公主传话说,宫闱诡谲,她应付得来。只是再三叮嘱,务必在七月大婚之前,破城而入。”
宋楠秋颔首,指尖却仍在木牌上反复摩挲。
她望着莫序裴的眼神里,戒备未曾消减半分,忽然话锋一转:“本郡主有一事不明,想向莫侯爷请教。”
“郡主请讲。”他将茶杯放回案几,发出轻浅的碰撞声。
“你与她先前已然反目,形同陌路,怎的突然就冰释前嫌了?”她语气陡然转冷,像是下一秒如果没听到自己想要的,就会弄死对方。
莫序裴垂眸,眼帘遮住眸中情绪,声音竟添了几分喑哑:“实不相瞒,当初是臣猪油蒙了心,错信谗言,才伤了公主。”他抬眼时,目光恳切。
“直到公主‘薨逝’的消息传来,臣才知痛悔。幸得宫中夜宴偶遇,公主尚在人世,才将误会一一解开。”
“否则,臣断不敢再来见郡主商议营救之事。”
宋楠秋盯着他看了半晌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翻涌着审视与犹疑,良久才冷冷道:“好,本郡主便再信你这一次,若让我查出你半句虚言…”
她顿了顿,语气里淬着冰:“你该知晓,欺瞒皇室宗亲,是何等下场。”
“臣不敢。郡主教训的是。”莫序裴微微欠身,姿态恭谨。
客栈后巷的青石板路上,棣隐正斜倚着斑驳的砖墙,手里转着片刚摘的柳叶。
四月末的风带着暖意,吹得他黑色制服下摆轻轻晃悠。
他望着聚源客栈二楼的窗棂,那里映着宋楠秋模糊的身影,不由得低声叹气:“这宋楠秋,气性倒是大。”
“不过是前些日子有钥匙没给她传信,竟记恨到如今…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。”
话里满是委屈,嘴角却噙着抹无奈的笑意,眼角眉梢都浸着藏不住的在意。
正思忖着该寻个由头递封赔罪的信,巷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他忙敛了笑意,闪身躲到墙后。
只见一行人举着火把匆匆走过,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壮汉,腰间悬着柄锈迹斑斑的腰刀,正是陈风颂的私兵总管赵猛。
那汉子面色狰狞,一脚踹在旁边的柴门上,厉声喝道:“都给我仔细搜!陈公子有令,七日内定要把宋郡主找出来!”
棣隐眼底瞬间凝起寒色。
陈风颂这登徒子,前日刚派人围堵楠秋,此刻又在搜捕,定没安好心。他指尖攥紧了柳叶,忽然眸光一转。
若此刻撞上陈风颂的人,故意受点伤,再让楠秋知晓……她素来心软,说不定就肯见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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