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烨的目光在那人脸上逡巡许久,如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对方的心思剖解干净。
直到那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脊背弯得更低,他才缓缓移开目光,语气听不出喜怒,仿佛只是随口应允:“好,待孤查清一切,自会赏你。”
话音落下,那人紧绷的肩膀骤然垮塌,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,额头抵着地面的手微微发颤。
他深吸一口气,用尽力气稳住声线,字正腔圆地叩首:“谢太子殿下!”
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沙哑,额前的碎发已被冷汗濡湿。
东宫的窗棂外,柳枝已抽出新绿,风里带着暖意。
而千里之外的宋楠秋一行人,正踏着渐暖的春光奔赴另一番天地。
他们先是乘了十余日水路,江风裹挟着水汽,将船帆吹得鼓鼓囊囊。
待到了边关,又因查验通关文牒耽搁了几日。
那些戍边的将士望着他们满车的绸缎、瓷器与茶叶,眼神里既有警惕,也有对中原物产的好奇。
等终于踏入渊执地界时,一个月已悄然过去。
数十人的队伍在戈壁上拉出长长的影子,骆驼的驼铃偶尔叮咚作响,与车马碾过沙地的“咯吱”声交织。
满车的货物用粗布盖着,边角处露出的青瓷瓶口与绣着缠枝莲的绸缎边角,在漫天黄沙里透着几分温润的中原气息。
远处,渊执银都的轮廓正一点点清晰起来。
那城郭竟是用当地特有的银白色岩石砌成,墙面上雕刻着西域风格的兽纹,却在城门两侧立着两尊石狮子,虽线条更显粗犷,却依稀可见中原石雕的影子。
南桥映鸢抬手遮了遮刺眼的日光,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,转头看向宋楠秋时,目光里带着笃定。宋楠秋会意,勒了勒马缰绳,马蹄在沙地上踏了个浅坑。
她侧过身,朝着身后队伍喊道:“都打起精神!今夜就能进城!”
队伍里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。
连日赶路让不少人嘴唇干裂,脸上蒙着沙尘,此刻却都直起了腰。
一个年轻侍卫抹了把脸,咧嘴笑道:“到了城里,我先找个茶馆,把这一路欠的水都补回来!”
“对!喝他个水饱!”另一个人接话,引得众人都笑起来。
宋楠秋看了眼身旁的南桥映鸢与阮凤栖,三人相视一笑。
这队伍里,一半是她带来的侍卫,一半是南桥映鸢的亲兵,剩下的是阮凤栖的婢女们。
她们本是江南女子,却缠着阮凤栖要来这大漠看看,此刻虽面带疲惫,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。
宋楠秋扬声喊道:“等进了城,我请大家吃顿好的!管够!”
“谢姑娘!”欢呼声更响了,连骆驼都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。
队伍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,银都的城门越来越近,已能看清城门上镶嵌的铜环,环上竟刻着中原的云纹。
而此时的渊执皇宫,咸阳宫内却一派笑语嫣然。
雕花矮桌旁,南桥枝与宫女长安正和另外两个小宫女围坐在一起,手里都捏着几枚木质牌九。
牌九上刻着西域的胡旋舞图案,却玩着中原的“推牌九”玩法。
“我炸!”南桥枝将手中的牌一甩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。
长安与另外两个宫女齐齐叹气,认命地从桌上拿起纸条,往脸上贴去。
南桥枝转头看向长安,见她脸颊上已贴了三四张纸条,连鬓角都被遮住了,忍不住笑道:“长安,再输几局,你可就要变成蒙面人了。”
长安却不急不恼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牌,抬眼时笑意盈盈:“娘娘还好意思说我?您自己眼角不也贴了一张?”
南桥枝伸手一摸,果然摸到一张纸条,顿时娇嗔着瞪了长安一眼:“就你眼尖!我这是故意留着挡挡阳光呢。”
她说着,把手中的牌一扔,抱臂看向众人,语气里带着不服输的劲儿:“下一局,我定要赢回来!”
“娘娘都输了二十局了。”
长安忍着笑,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:“要不咱们换个玩法?比如……掷骰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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