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站在狭小的空间里,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窗外传来其他工人的说笑声,夹杂着酒瓶碰撞的声音。
“你在给谁写信?”小满指着抽屉问。
“没什么,”明月的脸颊有些发红,“写给老家的亲戚。”
小满点点头,没再追问。她看见桌上放着几本建筑类的书,书页边缘都翻得起了卷。
“你在自学?”
“嗯,”明月拿起一本书,“想考个建造师证,以后说不定能当个技术员,不用总在工地上搬砖了。”他笑了笑,“就是太难了,好多字都不认识。”
小满看着他被晒得黝黑的皮肤,手上磨出的厚茧,心里突然一阵发酸:“我可以教你,我周末有空。”
明月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真的吗?会不会太麻烦你?”
“不麻烦,”小满拿起一块月饼递给他,“就当是谢谢你当年请我吃冰棍。”
那个中秋节,他们坐在板房门口的台阶上,分着吃了一盒月饼。月亮很圆,像颗巨大的珍珠挂在天上。
“你还记得吗?”小满望着月亮说,“你说要带我去摘星星。”
明月笑了:“那时候真傻。”
“不傻,”小满转过头看他,“我一直都记得。”
明月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。他张了张嘴,像是要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拿起一块月饼递给她:“这个豆沙馅的好吃。”
六、突如其来的意外
冬天来得很快,上海下起了罕见的雪。小满裹着围巾站在公司楼下,看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,像无数白色的蝴蝶在飞。
手机响了,是医院打来的电话。
“请问是王明月的家属吗?他在工地出了意外,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抢救。”
小满的大脑一片空白,手里的文件袋掉在地上,纸张散落一地。她拦了辆出租车,报地址的时候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,小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。一个戴安全帽的工人告诉她,明月在拆脚手架的时候,脚下的踏板突然断了,他从三楼摔了下来。
“明月他……他一直说要考建造师,”工人叹了口气,“说等拿到证,就向你求婚。”
小满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她想起那些周末,他们一起在板房里看书,明月总是偷偷看她,被发现时就慌忙低下头,耳朵红得像熟透的苹果。她想起他送她回家时,总是看着她进了楼道才肯走。她想起他看她的眼神,温柔得像春天的风。
原来,有些话不用说出口,就已经藏在了心里。
手术室的灯灭了,医生走出来,摘下口罩说:“对不起,我们尽力了。他头部受到重创,送到医院时已经……”
后面的话,小满没有听清。她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世界都在摇晃。窗外的雪还在下,好像要把整个城市都埋起来。
七、老槐树的新芽
葬礼很简单,只有几个工友和小满参加。骨灰盒很小,轻得让人心慌。
小满把明月的骨灰带回了老家,葬在一棵新栽的槐树下。那是她托人从原来的巷子旧址挖来的树苗,据说当年那棵老槐树被锯掉后,根须里又冒出了新芽。
她在墓碑前放了一颗弹珠,红绳换成了新的。阳光照在珠子上,里面的花纹依然像朵旋转的云。
“明月,”小满蹲在树下,轻轻抚摸着树苗的枝干,“你看,槐树又长出来了。”
春风吹过,新抽的嫩芽轻轻摇晃,像是在回应她的话。
回到上海后,小满辞掉了工作,报名参加了成人高考,学的是土木工程。她把明月的书都整理好,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,扉页上还有他写下的笔记,字迹有力,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。
三年后,小满拿到了建造师资格证。她站在领奖台上,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,突然想起那个夏天,蝉鸣里的约定。
她去了明月的墓地,把证书放在墓碑前:“你看,我做到了。”
风吹过槐树叶,沙沙作响,像是有人在轻轻笑。
又过了几年,小满成了一名优秀的工程师,参与设计了很多高楼大厦。她总会在每个建筑的角落里,偷偷留下一个槐花的图案。
有人问她为什么,她总是笑着说:“因为我在等一个人,他说要带我去摘星星。”
在城市的另一端,新建的公园里,一棵老槐树抽出了新芽。树洞里,放着一颗用红绳系着的弹珠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仿佛那个夏天从未走远,仿佛那个约定还在等待着实现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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